【paka】我们为何欢度失眠 01

#架空,非六子,黑手党oso x 人质[?]ichi

#涉及犯罪,慎入,别当真

 

文/顾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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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桥上看着桥下走过的路人,那些人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脸上大多带着麻木的神情,都市的匆忙让他们鲜少拥有活着的样子,但不管是步伐仓促还是从容不迫,但凡走在路上的人总归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他们带着目标地走,人行道旁马路上的车辆也是一样,就算对目的地不太熟悉也能依靠着导航掌握大致的方向。所有的人都面向着前方,这个说法真奇怪,他们明明面朝不同的方向却都称之为前方。

他从桥下的景象慢慢收回视线,焦点聚集到自己悬在空中的脚尖。如果从这里跳下去会怎么样?头骨会撞在水泥地上因而碎裂,肋骨会在断裂后插进肺里吗,或是会被车流碾压,尸体被野猫吃掉。光是想象呼吸就变得急促了。没有人告诉过他这种急促的紧张感是期待还是害怕,就像没有人告诉过他自己的真实名字叫什么。他从记事起就没有家人,只有一张模糊的合照。那张照片被他带在衣服口袋里,不知道是谁放进去的。收留他的人叫空松,是一个生意人,单身独住却买了一大套别墅,雇佣了几个清闲的佣人,和他一起,每天只需要做一些简单的杂务。近段时间好几个需要工资的佣人都被辞退了,但那和他无关。他不需要钱,要的只是不漏雨的住处和能够填饱肚子的面包。

说实在的,有些时候他不清楚自己这样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那些桥下的路人是为了什么活着的?金钱,理想,爱情,或是家人?

这么一想还真没什么东西能作为他活下去的理由,非要说一个的话,大概是空松家养的猫吧。

不远处的火车站传来发车的鸣笛,他知道自己差不多该回去了。他从水泥做的围栏上跳下来,走在高架桥的人行道上,耳边是呼啸而过的车辆和灰尘飘起来的声音。他该回去喂猫了,还有给花园里的绣球花浇水。那是几株漂亮的花,花是紫色的,花瓣从中间的浅紫向外渐变至深,偶尔会因为猫跳起来抓挠而残落几片,又会在另一年花季长回原来完整的样子。如果自己从这里跳下去了,就会没有人给猫喂食,猫咪因为饥饿而急躁的话就会去摧残花园里的花,如果绣球花活不到第二年的花季,还能不能长成完整的样子。他想要死,但他也不想给周围带来麻烦,还是等到猫和花都死了之后再说吧。

这个想法常常会出现,但和其他想要自杀的人不同,那些人一边对发生了的某些事感到巨大的绝望,一边又畏惧自己从未到过的死亡,给自己找各种的借口,想着等到春暖花开的季节就去死。可一旦真的到了那个该死的日子,又会找另外的借口向后推延。对生的留恋宛若人的天性。

他却不一样。在他看到那株绣球花连根折断的时候,他是真的打算去死了。

空松家别墅前停着几辆陌生的车,两旁的花坛被践踏了。大门虚掩着,里面时不时传来翻箱倒柜的暴力的声响。他迟迟站在门口,脚底一点点发力磨着地面。他扭头看了看折断后垂落在地面的绣球花,心想着那只猫一定害怕了吧。

不论如何,总归要进去打个招呼的。

门渐渐被打开,大堂中间站着的是一个陌生的背影,可又不是绝对的陌生,总有一种切入皮肤的熟悉感。厚重的门发出吱呀的杂音,那个人便转过头来看着他。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酒红色的衬衫撑着匀称偏瘦的身材,衬衫的末端贴腰扎进棕色的皮带里,黑色的西装裤紧衬出男人修长的双腿。男人的眼睛在看到他的倏间微微睁大又悄无声息地恢复正常,他这时候才发现那股随空气散开的熟悉感来自何处——那个人的五官和他几乎是复刻般的相像。

男人像是思考了些什么,低头笑了一下之后彻底转过身来。他这才发现先前被对方挡住的地面上躺着一具尸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之所以说是尸体,是因为那人穿着的浅色线衫在腹部染上了一片刺眼的红色,地上也以其为源头漾开了一滩血迹。还没等他在脑内做出合适的理解,或是说足以直面当下的现实,站在尸体前的男人便不痛不痒地开了口,“抱歉,吓到你了吗。”

他抬起眼对上那个人的视线,眼里的诧异和惊慌在对方的笑意中凝结成困惑。他不知道应该做出怎样的反应,直觉告诉他最好现在就掉头逃跑,可双腿就像生了根似的不听使唤,直到在犹豫之间房间内陆续又走出了一些人,看似是那个男人的同党。其中一个人走到男人身边,在对方的耳边汇报了些什么,眼神上瞟的瞬间注意到了房间内新出现的存在,反应极快地从外套里一边往外掏着什么一边询问那个人需不需要灭口。

“别这么着急啊轻松。”男人用两根手指的指背推了推一旁下属的枪管,眼神却一直停留在站在门口的他身上。那双眼睛像是带着扫描的功能,他觉得自己快要被目光穿透,心脏的作响变得沉重明显,甚至连呼吸都变成了引火线,仿佛随时有可能引爆什么。

幸好,男人好心地放了他一马,在短暂的停顿间移开了视线。男人将手肘随意地搭在身边下属的肩膀上,另只手四指并拢比向他的方向,“这是我远房的表弟,刚从老家过来要我照顾。”

那个人若无其事地扯着毫无道理的谎,平和的语气就像是真的在向同事介绍自己的亲戚一样。他不知道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也许是男人松懈懒散的姿势让房间内的气氛缓和了下来,又或者单单是少了他人的注视,他忍不住放松神经让自己松一口气,却感觉到那道让他后脊发凉的目光又再次扫到了他身上。

“对吧,一松?”

 

 

“松野一松,Matsuno—— Ichimatsu。”男人带着上扬的尾音念着,又详细贴心地逐个音节确认了一遍,他看向车窗外,放在身侧皮质车座上的手指随着口中念叨的音节敲了敲,稍稍停顿后他扭过头,眼睑缓缓抬过看向坐在一旁的人,“你的新名字。”

被赋予了名字的人像是没注意到这股目光似的,后脑勺冲着他只顾看着窗外。轻松在前排开车,车里没有放任何音乐或广播,悬挂在后视镜下的栀子花弥散出仿佛是轿车里该有的香气。前方路口的信号灯由黄转红,轻松轻踩下刹车,任车辆缓缓减速,直到恰好停在人行的斑马线边缘。

松野一松还是没有作出任何回应。他用手指扣按着车座的缝隙,看着车窗外路过自己越来越不熟悉的街区。在这之前他也坐过空松的车,但空松没带他去过太远的地方,他也从未主动要求过要去哪里。他本以为哪里都一样,不是高楼就是平房,没什么新鲜的。可自从他坐上这辆车就觉得坐如针毡,浑身的汗毛都在排斥着周遭的陌生感,日复一日的生活出现了转折,但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只想干脆闭上眼睛昏睡过去什么都不管,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被扔在什么臭水沟里都比坐在这个高级轿车内舒服得多。

“顺带一提,我叫松野小松,以后你管我叫哥哥就行了。”

小松随和地主动自我介绍,带上了亲和力max的无害微笑,然而那个微笑只能撞上一个发丝杂乱的后脑勺,对话的对象依旧死死盯着窗外不放。小松将身体撑过去了一些,稍低下头顺着那人的视线一同朝窗外看去。

“啊,这家酒吧超赞的,里面的领舞简直正到不行。你要是想去下次可以带上…”他一边说一边伸出食指迅速一扫一松紧捏着车座坐垫的手背,导致后者一下子条件反射地缩拢上身,终于面朝着他向后缩靠在角落里,像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

小松也被他这么大的反应吓了一跳,怔怔地维持着原先微俯身的动作,抬头有些错愕地看着被身边那人硬生生拉开的距离,挑了挑右眉直起身坐回原来的姿势。一松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但也没有全然松懈,他尽可能靠近车门,身体紧绷着,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和撑在膝盖上发凉的手指,也不再看窗外了。

小松斜垂着眼看着他,也不再故意捉弄对方地收起了视线。他像是长出了口气,随后说道,“我们现在先回公寓,然后你收拾一下,洗个澡什么的,再带你出来买点东西。”然后他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转过来看了看一松,“你肚子饿吗?”

没有回应。

小松也不在意,抿了抿唇转头看回车窗。

“要是饿的话家里还有点吃的,我们也可以到外面再吃。然后去买衣服,在那之前你可以先穿我的,感觉你和我的身高也差…”

“你杀了空松。”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他。

小松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对方依旧低着头,只有微微颤动的肩膀指认出他确实说了话。这是小松自见到一松以来听到对方说出的第一句话,那个声音不轻不响,却是少年少有的低沉,他的嗓子里像是含着什么,哽咽着什么,让那个声音听上去含糊却性感。

而小松只是愣了一小会,随即便耸耸肩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冤枉,是轻松杀的。我一般不会亲自动手。”

“为什么!”

少年急迫地问,声音放高了一些。小松自然知道对方问的不是他没有亲自动手的原因,像是碰到了无趣的话题一样撇了撇嘴,应付着回复,“那家伙欠债不换,催了好几次了,我也是没办法。”他低头看了看指甲,说得云淡风轻。

“所以你就杀了他?因为他欠了你的钱所以就得去死?你晚一天要到钱也不会怎么样啊!”

“我不会,不代表我手下的人没事。”小松抬起头对上一张愤愤的脸,他剖去眼里的玩世不恭,表情冷漠又严肃,“上个月我手下的人因为我受了伤,伤势很严重,可我竟然拿不出多余的钱。”

“都说钱是身外之物,但你必须承认没了钱什么都做不了。所有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然而先后的次序在不同的人眼里会相应改变。我知道空松也许对你很重要,但对于我来说,他的命比起我的弟兄我当然会选择后者。”

一松仍旧保持着之前睁大眼睛瞪着小松的样子,眼里的愤怒却一点点弱化,变到无言反驳。

小松一勾嘴角划破了那副漠然的神情,伸手揉了揉一松的脑袋。

“一会儿想吃什么?”

 

 

 

 

 

 

 

tbc.

空松的设定参照了tv第八话,第一章就去世了很抱歉,剧情需要,剧情需要。

一个新坑,梗是很早以前的脑洞了,我还蛮喜欢的,就是会涉及一些违法现象,请见谅。

就这样,赞美pa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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