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ka】我们为何欢度失眠 02

#架空,非六子,黑手党oso x 人质[?]ichi

#涉及犯罪,慎入,别当真

 

文/顾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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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松。”

通常人要是想记住什么,会不经意地在心里默念。就像学英语的小孩子死记硬背,在心里读或是读出声来,直到念出单词的时候对声音产生的记忆反应出曾经背过的单词释义。但适应一个名字却不一样,毕竟对于一个人来说,他的名字并非是他默念最多次的,而是他最常听到的那个。

小松没有得到回应,他停顿了一会又叫了一次,名字的主人依旧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车缓缓停下,小松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一松才猛然意识到什么,懒懒倚靠在车门上的身体一下子绷紧坐直,随后车门便从外边被打开,站在车外的人冲他微微俯身伸出一只手,笑得无奈,“我们到了,一松。”

面前是一个公寓楼,进电梯后一松看到小松按下了15层的按钮。轻松把他们送到之后就开车走了,电梯里只剩下他和小松两个人,他低头望向能感受重心在上升的脚尖,余光里看到小松在无所事事地划着手机。一松很难适应新的环境,他甚至在认为自己好不容易适应了电梯里密闭的空间后期待着电梯能够一直上升,闪烁着的数字永远也不要到15, 别逼迫着他走出去适应下一个新的场景。

而电梯门总归是要开的。

一松用右手捏着左手的食指,小松先他一步走出了电梯后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们这儿电梯不住人的。”

哦,那还真遗憾。

小松没有邻居,15楼一整层本来应该被分为两间房的空间全被他划作了一套。然而面积大归大,屋里却没有太多的家具和装潢。墙壁是朴素简洁的白漆,深棕色的木质地板以客厅为边缘相接着餐厅的黑白瓷砖,家具基本是黑白两色,鲜少放置着红色的音响和单人沙发。厨房有整套烹饪设备却新得像是没用过,一旁立着双开门的冰箱。

一松把房间打量了一圈,视线落到冰箱时耳边相隔厘米的距离传来一个关切的声音,“饿了?”

他连忙朝相反的方向退了几步,引得声音的主人偏过头来看着他挑了挑眉。

“你是怕生还是怕黑手党?”

一松没有回答。

“还是…怕我?”

小松的眼里带着一点似笑非笑,句末字音试探性地上扬。他像是在明知故问,又像在和自己打一个赌。他很想在这时候抽根烟,就像他审问人质时一贯会做的事,可他身上的烟抽完了,剩下的放在房间里的柜子里,他肯定不会为了一支烟打断这场断了之后也许就很难再开始的对话。打破习惯让他觉得口中乏味至极,他咽了咽唾沫,眼神一垂落到一松的领口。他开始口渴。

而一松依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答非所问地说,“你杀了空松。”

“嗯?”小松预感他仍有后文,给了声鼻音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也杀了他家里的其他佣人。”一松躲避着那双能对着尸体微笑的眼睛,他半低着头,想起了空松院子里死掉的绣球花,“但为什么…”
“为什么不也杀了你?”

小松歪着头,稍稍低下身子望了眼一松的表情。他心情突然出奇的好,毫无缘由,脸上的笑全都是自然而然地,没有任何刻意。

“因为你当时特别可怜地看着我,就差把‘求求你放过我吧’这句话写在脸上了。”他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半俯下身迎上一松的正脸,弯眸笑着说,“而我是个容易心软的人。”

最后那句话语气轻柔得让一松后脊发凉。这么大言不愧的人他是第一次见,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哪句脏话好。

“闲聊就到这吧,我带你看看你的房间。”

小松直起身绕过一松走向从客厅另一边延伸出的走廊,而后者还杵在原地。小松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过来看看房间里还需要什么东西。”

“我可以拒绝吗?”一松没有转身,也并不回头,只是侧转过头露给小松半个侧脸。

“我这儿就两个卧室,你的意思是想和我睡一间?”小松后靠在走廊旁边的墙壁上,说完后他看见一松转过来瞪了他一眼,连忙耸肩道,“开个玩笑,别那么认真嘛。”仿佛他只是为了钓来那一眼。

“你是我的人质,你觉得自己可不可以拒绝?”

“人质。”一松将那个词复述了一遍,眨眼间视线又从小松身上移走,落到沙发前的茶几上,“为了威胁某个人或是达到某个特殊的目的而掳走的才叫人质,你要靠我来达成目的?”他就像听到了笑话似的在谈吐间自嘲地笑起来,随后抬眼望向那个制造出笑料的源头,“像我这样的废物能威胁到什么人?”

“诶?我还以为你知道的。”小松像是忍俊不禁笑了一声,他勾起一端嘴角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然后摇了摇头向一松招招手,说,“来你过来我告诉你。”

一松见对方这样的反应不得不收起了笑意,换成了满脸的疑惑不解。他将信将疑地向小松走近了几步,正打算站定时突然被对方一把拉过了手臂按在墙上。他的前胸猛撞在墙壁上,不由得咳嗽了几声。小松又抓着他的手腕将他的左臂贴着后背向上弯曲,他动弹不得,头只能侧转过来让右侧的脸贴着墙。

小松的另一只手撑在一松的右边,他手肘弯曲俯贴上一松的脊背,靠近对方的耳边沉声说道,“人质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乖乖听话就行了。”

小松的口吻仿佛刀刃上泛起的光,带着温热的吐息绊上一松的耳廓。一松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爆炸了,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就像站在桥上想象着自杀画面时一样。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瞳仁左右颤动了几下随后瞟向小松的眼睛。他在那双眼睛里碰了壁,看不出眼睛的主人藏在冷漠下的究竟是怎样的情绪。他只看清了对方瞳孔中映出的自己,嘴角正病态地上扬。

 

 

商店里的导购员像是遇到了难得的金主,跟在小松后面不停地推荐着。她说灰色更衬一松的皮肤,靛青色又显得更有精神。小松拿起那两件线衫挨个对着一松比较,随后他把两件都递给了导购员。那姑娘尽职尽责地将衣架拿出来,双手托着衣服递给一松示意对方可以先试穿。

“不用了,我穿这个号刚好。”小松回头半垂这眼睑瞥向导购员手中的衣服,接着抬眸看了眼一松,“他和我差不了多少。”

“我不要。”一松说。

小松没有理会他,转身走向收银台前,“这两件,包括前面那几条裤子和那件外套,帮我包一下,谢谢。”

导购员来回分别看了看自己的两位顾客,一贯职业性的微笑生生掺进了几分尴尬,直到她对上小松浅淡的笑容确定了这才是做决定的那位,随即快速恢复了训练过的表情,走到收银台后工作了。

一松听不懂商场里放着的英文歌,他低头看着自己用右脚踢着左脚的鞋边,接着视线上挑穿过额前碎发的缝隙盯着小松的背身。小松的肩胛骨在将衬衫拓出两道凸痕,一松粗略丈量着他的肩宽,似乎确实和自己相差无几。可他又回想起先前在公寓里发生的事,手腕还隐隐泛酸。对方的力气显然比自己大许多,那体力呢?一松用余光斜视着一侧并不拥挤的走道,如果自己现在逃跑,会被追上吗?被追上了会怎么样?但若是没被追上,或者对方压根懒得来追,自己又能去哪里?

“一松?”

思绪突然被打断,他倒吸了一口气,一抬头毫无防备地撞上小松的目光。

“怎么了?是我付钱付得太久了吗?”小松走到他跟前,歪过头去朝他刚刚瞄过的走道看去,“那边有什么好看的?”

…被他发现了?!

一松咬了下自己的舌尖,他不知道小松是什么时候转过身来的,可自己看向那边的时间不过几秒。他感觉自己就像被关在放有无数监控摄像的监控室里,站在黑暗中唯一打着聚光灯的圆圈里,每一毫秒的动作和神态都被无限放大后传进那个人的眼里,所有的心思都会被尽数猜透。 长时间蜷缩在黑暗里的人若是被手电筒直射向眼睛会在瞬间失明,那种失明如同倏然失重,没有实感,什么也抓不到。一松是非要倚靠着什么才能站立的,注视的目光会让他感到厌恶和心慌。

幸好,小松没再说什么。他若无其事地把手中的两袋衣服递给一松,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可以回家了。

导购员在他们身后半鞠身说着请慢走,商场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灯已经亮起来了,从商业区驶往住宅区方向的道路逐渐拥堵,和其方向相反的路却通畅得几乎没几辆车。

一松坐在副驾驶座,后座上堆着不同服装店的纸袋。他看着窗外光线涣散的路灯和高架下万家灯火的楼房,像是在黑夜里多了份使他安心的屏障。

车窗上倒映出一松默然无神的脸,身边正在开车的男人被交通拥堵搞得心烦意燥。他一下下拍打着方向盘的边缘,余光望见自己车窗中的倒影才意识到身边还坐了个人。这不能怪他忘性大,主要是他身边的那个人太安静,安静到像是连呼吸都不会惊扰周围的空气。

小松伸出手将食指放到那个人脸颊旁边。

“一松。”

对方闻声转过头,脸被戳了个正着。

小松忍不住笑出来,随后他的手被人一下子拍开,他这才又握回方向盘,先前的烦躁一扫而空。

前面的车辆终于动了起来,开过了最拥堵的路口就不会再有那么堵塞的路况了。

沉默了许久,一松意外地先开了口,“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谢你吗?”

小松愣了一下,似乎是讶于一松会有这样的念头。他不着急作答,转动着方向盘转入下一个街口后才不轻不重地说,“你以为我需要你的感谢?”

车里又恢复了沉默。

一松没再说什么,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感谢对方,感谢他让自己在除了寻死以外的时间里也有冲破麻木的时候。他突然无法确定自己内心的想法,以往自暴自弃的极端念头都难以用来笼盖,他索性把注意力尽可能集中到窗外向后飞快退逝的房屋,让自己停止思考。

小松这时却又补充了一句,“啊当然,你要是真想投怀送抱亲我一口我也不会介意的。”

一松皱了皱眉,觉得前一秒还在认真思考的自己真他妈像个白痴。


 

 

 

 

 

 

 

 

Tbc

感觉自己第一次写一松m,写的我好兴奋,分分钟想让他们上床。

我就想想,并没有开车。

靠,我还是好兴奋。

我更新了,快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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