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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胜】初吻

#cp创作关键词：上瘾

文/顾臣

那真的很蠢，放到现在他是绝不会做的。

但当时绿谷没想这么多，小男孩软绵绵的手抚上另一个男孩的侧脸，睁着一双大眼睛就冲对方的嘴亲了上去。爆豪的牛奶雪糕吃了一半，嘴边还留着黏黏的甜渍。他瞪着眼看向面前渐渐放大的那张脸，随后就感觉到唇上凉凉的，软软的，像是触上了一个布丁。

绿谷直盯着爆豪的双目，完全没有接吻时应该闭眼的概念。他在爆豪的唇上嘬了一下，仅一瞬就撤了开去。

那之后两个人面对面，渐渐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绿谷深吸一口气一边缓慢地耸起了肩膀，稚嫩的脸上越来越热。他舔了舔自己的上唇。

是牛奶味的，他想，初吻原来是牛奶味的啊。

“居然有过？！什么感觉啊？”

“嗯…香香软软的，绝赞。”

“可恶——好羡慕！！”切岛捂着脑袋仰起头，随后又一个转身凑到旁边的人面前，“喂喂爆豪你听到了吗，上鸣竟然接过吻诶！”

爆豪两条腿交叉着搁在课桌上，不屑地嘁了一声，“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那种事老子也干过啊。”

“也是啊，这种事……什么？！”

几个人迅速围到爆豪的桌前绕成半圈，好像挖掘到了大新闻的媒体记者一样一人一句地问着，

“什么时候的事？”

“是和谁啊？”

“长得漂不漂亮？”

被缠着的人皱起眉头一挥手，不耐烦地说，“去去去，老子凭什么告诉你们。”

“……”

“喂绿谷！你知道爆豪的初吻对象是谁吗！”

“谁他妈让你问那家伙了？！”

绿谷刚走进教室就接到一个措手不及的问题，他看见爆豪一脚蹬到课桌上怒气冲冲地抓着切岛的头发，之后又转过头来看向他。他有点心虚地张了张嘴，尴尬地笑了笑，回避过问题直接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问题的答案绿谷或许知道，但他不能确定。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算作一个吻？

接吻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上小学的时候，关系不错的女同学这样说道。她点着下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接着她转过头看向绿谷，问道，绿谷君接过吻吗？要不要来试试看。

绿谷对有关这方面的事都不太擅长，不擅长做也不擅长思考。他摆着手，结结巴巴地说可能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那时候他想的并非是“我不喜欢她”，或是“还太早了”之类的问题。

他在想另外一些事。

七月的夏天很热，热得让人胸口发闷。耳边是这个季节特有的虫鸣，绿谷和爆豪坐在树荫底下一人一根雪糕地舔。他比爆豪先吃完，就咬着雪糕棒问他，有没有接过吻。

“哈？”爆豪一脸诧异地看向绿谷。

“啊，接吻就是……两个人嘴、嘴对嘴地亲亲。”

爆豪凶起来，捏着拳头大喊，“我当然知道接吻是什么意思！你当我白痴吗！干嘛突然问这个？”

绿谷低着脸，眼睛小心翼翼地向上瞟着爆豪。

“我在想…如果小胜还没有做过的事，但我却先做的话……小胜会不会生气。”

“呵，”爆豪傲气地抬了抬下巴，“你这家伙就妄想吧。初吻在我之前怎么可能？没人会想跟废物接吻的吧！”

“……可是真的有人。”

“啊？”爆豪愣着，发出一声顿音。

“幸谷同学说想要试试看……啊不过我拒绝掉了！因为怕小胜会不高兴所以……”

绿谷急忙解释道，眼神慌乱不定地闪烁着。而他面前的人好像更生气了些，还没能完全掌握的个性在他手里焦躁地炸出闪光，就像导火线上的闪烁着的引火，随时都有可能引发真正的爆破。

“你他妈在小看我吗？！自己不想做就不做，拿老子当什么借口！”
“不！我也没有不想！我只是怕……”

“闭嘴！”

绿谷向后缩了缩身子，没再说话。爆豪的雪糕化了大半，绿谷看见他不怕冷地咬了一大口，自己突然也想再吃一点。偶尔经过的风吹到他脸上，拂起的碎发扫得他有点发痒。他低下头看着空空的手心，捏了捏拳，仿佛起了什么决心似的。

他说，“小胜，既然你会生气……不如我们一起做掉吧，那件事。”

他看到爆豪疑惑地眨了眨眼，又补充了一句，“同时做的话就好了吧。”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算作一个吻？

因为那种幼稚的理由就互碰在一起，无非只是儿时的玩笑罢了。两情相悦，情到深处自然而然地交合才能真的被看做是接吻吧。

绿谷趴在桌上想，爆豪一定不会把那次当成初吻的，毕竟他那么讨厌自己，说不定还在努力抹消那次的记忆。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口中的初吻又是和谁的呢？

绿谷看向爆豪的背身，好奇得不得了。他犹豫着要不要去问，但爆豪连切岛他们都没有告诉，以现在的关系更不会告诉自己。

绿谷最终还是没多问，他怀着心事上课，吃饭，做值日，直到他走出教室想回宿舍时在楼道里被爆豪拦了下来。

“废久，你没跟那群人瞎说吧。”

“瞎说什么？”

爆豪单手横着撑在墙壁上，别过头狠狠地啧了声舌，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一句，“……老子的初吻在你这里这件事。”

“诶？！”

绿谷出久双手抓着书包带绷直了脊背，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原来小胜真的把那次当做初吻啊？！”

爆豪怔了一下，羞恼地攥起绿谷的衣领摇晃了几下，“你这家伙难道不是吗？！你他妈在耍我吗？！”

“不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绿谷被晃得有点晕，停下来以后他松了口气，爆豪的手还拉扯着他的衣领，他偏过头看着斜下方的地面，困扰地说，“我后来觉得那样可能不算接吻，只是碰到了而已。更何况是因为那种理由……”

他抬眸看了爆豪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而且小胜也不会想和我接吻吧。

后半句话他没说出口，如同在拒绝某个心知肚明的事实。

“那要再来一次吗？”

绿谷抬起头正视着说出那句话的人，他的眼神放空，有些搞不清现状。爆豪脸上却是少有的平静，好像真的在认真提议着什么。他看到绿谷怔楞的样子火气又瞬间蹿了上来，“我问你要不要重新来一次！你他妈脑子聋了吗？！”

距离放学的时间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楼道里再没有其他人。

绿谷出久看着爆豪赤红色的瞳仁，耳边安静下来。他伸手按住爆豪的肩膀一步步靠近，头歪斜成适合接吻的角度。他亲了上去，接触到的柔软触感让他下意识地停顿。他感觉到对方向后逃了逃，放在人肩膀上的手于是重重地从肩膀按压到他颈后，将他拢向自己。绿谷伸出舌头撬开了爆豪的牙关，用力舔过他的牙尖，舌尖勾着爆豪的上颚一点点侵扫。爆豪觉得痒，他想这混蛋一定是故意的。他不知道要把手放在哪里，就往绿谷的腰上掐了一把。谁知道对方竟然倾身把他抵到墙上，拉过他使坏的手按在头顶上方。口中的交缠越加放肆，粘稠的声音混杂着让人浮想的闷哼声在耳边回绕。绿谷隔着衣服抚摸上爆豪的腰际，掌心下的身体颤动了一下，爆豪睁开眼，错开唇结束了这个吻。

他们隔着极近的距离喘息，爆豪的胸口一起一伏，绿谷想也没想就将手覆上那里。

爆豪一下子推开了他，抹着嘴瞪了他一眼。即便如此绿谷还是一刹那感觉到了爆豪的心跳，比往常还加快速度地跳动在他手里。

他半阖着眼睑声音轻缓地问道，“小胜，以后还可以亲你吗？”

也许是空气里的暧昧作祟，爆豪意外地没有破口大骂，只是发泄似的低声爆了句粗口，随后顾自走下楼梯，背对着绿谷说，“看老子心情吧。”

绿谷觉得不太妙，和爆豪胜己接吻这件事或许他会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