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不偿 07
#成年 日向创/狛枝凪斗
#高中生 最原终一/王马小吉
文/顾臣
匿名聊天室。
“完成了吗？”
“没有。”
“还真是值得敬佩的毅力呢。”
“他确实非常有趣啊。”
“听你的语气，是认识的人？”
“调查过。”
“那他的目标呢，调查过吗？很难解决的类型？”
“你觉得呢？”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
“嗯嗯，就是这样。”
“你在做什么打算？”
“你一直在做什么打算？”
“好吧，我知道了。”
“互不干预？”
“合作愉快。”
最原坐在审问室里，之前父亲出事后他也被请到这里来做笔录，两次面对的都是同一个警察。日向创递给他一杯水，然后坐到了他对面，双手交握着放在桌上，开门见山。
“说吧。”
“上次你问过我，在我父亲死前有没有异样的事发生，你还记得吧，日向警官？”
“你撒了谎，我记得。”
“……”
“你的电脑弹出了一个有关复仇的网页，然后你填下了父亲的名字，结果你的父亲真的死亡了，因为担心事情会和自己有关所以情急之下选择了对警方隐瞒事实。” 日向倾身凑前，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我没说错吧，最原同学？”
最原惊讶得瞠目结舌，但他脑内并非空白，而是飞快地运转着。他猜到大概是警方已经了解了一定情况，所以知道了自己撒谎的事实。这个事实必然拖延了办案进度，因而他面带羞愧地点了点头，抬眼看向对面的警察。那人的长相看上去还很年轻，但眉眼中此时透出明察秋毫的冷峻，在数年职业经历中沉淀下来的干练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是我不负责的行为耽误了警方办案的时间，很抱歉。”最原低着头，姿态自责但话音却很坚定。随后他抬起眼看着日向，双手撑在桌面上，声音振振，“但是，关于那个网页我自己也做了不少的调查，从现在开始我会全力协助警方的。”
他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笔记，将其顺着日向的方向摊开。
“这是我的一些思路，以及我整理出的有关那个网页的一切线索。由于页面是黑白的缘故我称它为黑白网页。网页是随机弹出的，一开始写了一段有关复仇的内容，具体我记不清了，但当时我看到的时候心情确实被它影响，那段话估计就是为了激将读者用的。然后页面中会出现让读者输入仇恨对象的输入框。”
“具体要输入哪些信息？”
“想要报复的名字，还有自己的邮箱地址。”
“就这两项？”
“嗯，是的。”
日向蹙紧了眉头，他觉得很意外。如果需要确认一个杀害的目标，黑白网页的运营者向用户索要的信息也未免太少了。这个网页究竟是随机弹出的，还是带着一定目的性进行推送？假设答案是后者，那么操作者又是从什么地方找到潜在的客户，在推送网页之前对于客户的了解又有多少，以至于只根据一个名字就能确认目标？
日向把目前的疑惑简单地在笔记本上标注了下来，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你继续。”
“输入了我父亲的名字之后他就去世了，当时我真的一度以为他是因为摄入酒精过多意外身亡……”
“啊，对了，”日向突然想到什么，抬起头打断了最原，“我们刚刚查到了杀害你父亲的真正凶手，还没来得及通知你和你的母亲。抱歉。”
最原听完后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他垂下眼苦笑了一下，“辛苦了。但实际上，你说的凶手对于我来说并没有知道的必要。真正杀害我父亲的人是我，这一点……我已经认清了。”
日向的眼神柔和下来，“你不用太自责，毕竟你没有做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行为。”
“……谢谢你。”
日向创不是擅长安慰人的类型，考虑到最原还是少年的情况下，他没再说什么，留出了一小段让对方缓和心情的时间。房间里安静下来，最原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是温的，那位看似凛然的警官意外也有着体贴的地方。
然而日向留的时间并不多，他正了正身，又换回了一副审问犯人的神色，语气近乎拉低了房间里的气温。
“不过，你应该也接到了一个目标吧。莫非你今天是来自首的吗？”
最原愣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心说警察在没有涉入事件的情况下居然也已经查到这个程度了。
“我接到了目标，但没有下手。目标是我的同校同学，这一点让我感到很奇怪。按照我的判断……嗯，你们大概也已经推测出来了，我的目标应该是下一位网页用户的复仇对象。如果网页是随机推送的，这个人竟然正好在我的学校里，好像有点太巧了。”
“确实。”
“我有两个猜测。第一个是…网页的运营者会根据客户的不同地理位置来指定最合适的目标。这样的话，运营者应该不止一个人，可能是一个团队。他们会同时向很多人推送黑白网页，然后同时得到很多的客户和目标，依次匹配。”
“另一个猜测呢？”
“另一个猜测是，网页的运营范围也许只在本市。”
“很有可能。”
“我的学校在市内算是比较主要的高中，随机选到的客户想要报复的人正好在我学校，如果运营范围只限市内的话，可能性也不算特别小。”
日向创歪着头停下了手中记录的笔，他抬眸看了最原一眼，说道，“你逻辑还挺清晰的，长大以后想做什么？”
“啊？”最原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开始闲聊，眨了眨眼，有点不自然地说，“可能…会想要当侦探试试看。”
“不错嘛。”日向点了点头，视线回到自己的笔记上，又把话题拉回了案件讨论，毫无转折，“我觉得第二个猜想的可能性更大，具体原因暂不方便向你透露。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信息和想法吗？”
……警察在审问之外的对话中思维都是这么跳跃的吗，最原想。不过要是不这样，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扯回原先的话题。
“有关目标的信息都是运营者通过邮箱发给我的，在我没有及时下手的时候对方也发过一些催促恐吓的话。我可以提供寄件人的邮箱号，警方应该有更多搜查的途径吧。”
“邮箱号我们已经知道，也已经在查了。之后可以给我们看看你被恐吓的邮件吗？”
“可以。还有一件事。”
“什么？”
“由于我一直没有按照对方的规定动手，我和我家人的人身安全都受到了威胁...我的母亲已经受伤了。所以我希望警方可以给予一定的保护措施。”
“这个没问题，保护公民是份内的事。”
最原放下心来松了口气，“谢谢。我能提供的信息暂时就只有这么多了。”
日向点点头看向自己的笔记，他在最原所说的第二种假设上画了个圈。其他市有没有接收到网页的人他不知道，但单从本市的情况来看，类似案件的发起在时间上有一定规律，也就是说，没有两件案件是同时进行的。运营者在向新的客户推送网页时，前一个客户的目标应该已经被解决了。那么，网页的推送绝不会是撒网式的，而是具有目标性地逐一推送。这样就回到了日向先前想到的问题，操作者是从什么地方找到潜在客户的呢？
“最原，我有问题要问你。你在收到那个网页之前，有没有被人跟踪或是监视的感觉？”
最原有点疑惑地歪了歪头，日向见了继而解释道，“我怀疑幕后操作者事先就知道你家里的情况，是在有一定把握你会上钩的前提下推送的。”
最原很快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接着日向的话说道，“所以你猜测他可能是通过跟踪来了解情况的吗？嗯…我想想。”
假想自己被监视是一件毛骨悚然的事，以往看似寻常的场景也许都在第三只眼睛的注视下，事后提起这样的怀疑让最原感到一阵后怕。自己家里的情况除了家人以外就只有百田和春川两个人知道，那两个人是绝对不会向外泄露的，他坚信。而最原的第六感还算灵敏，他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段时间里似乎没有感觉到被人尾随或是窥视的异常。
“我没觉得自己被……”
——等等，好像是有过的。
但不是在接近事件的前期，而是在更早以前。
在向最原确认过以后，日向召开了紧急会议，把所有得到的信息共享给了组里的同事。
“目前我们已经掌握了对方的基本运营方式。两个问题。”日向俯身双手撑在会议桌上，一边环视着桌边的众人一边说，“第一，那些选中被推送网页的所谓客户是通过什么途径筛选出来的？根据最原的口述，说他在收到网页大约两个月前有过被跟踪调查的感觉，初步推断幕后者就是通过这样的跟踪来确认对象的。”
之前跟着日向去出石家调查的小警察叫池原渚，他向后仰靠在座椅上，两条腿交叉地搁在桌沿，听到日向的分析后抬高了右眉打岔说，“我靠，一个个跟踪过去吗？这作案手法也太有志愿精神了。”
“池原，你能不能有点坐相。”
“啊？哦。”被点名的人乖乖收起腿端正坐好。
“这只是根据现有证人的描述初步判断，最原也不过是隐约感觉到被跟踪而已，有可能是他的印象出现了偏差，或者说那个跟踪的记忆也许和本案无关，这个问题还有待调查。第二个问题，也是我一直在考虑的。躲在网站背后的操纵者究竟出于什么目的？”
“啊，确实，根据目前的调查来看，无论处在客户还是被害者的角度，幕后黑手应该都得不到任何好处。”名为桐户的女警察轻捏下巴分析着发言。
“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好处，但不排除是为了满足某种心理需要。另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所有的被害者也许都是幕后操纵者想要解决的人。这种假设也解决了刚才的第一个问题，操纵者也许是通过调查被害人身边其他的仇人来选取推送对象的，从而借第三只手解决自己的罪行需要。”
日向冷静地分析完，会议室内陷入了沉默。
按照不同的设想，案件的背后被注入了更加恶劣且狡黠的目的。幕后操纵者利用人性中本就隐存的复仇心理进行教唆犯罪，或达成自己的私人利益，或满足扭曲的心理需求。
所有的猜测都有可能，而所有的猜测也都只是猜测。警方还需要更多证据，他们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日向看了眼手表，会议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他用眼睛清点了一次在场的人数，率先打破了沉默。
“分配一下任务。芝野和六岛负责保护最原母子的安全，以及注意他们周围有没有任何可疑情况。长谷嶋把之前审问下来的内容按照时间线整理一下交给我，顺便整理一下所有案件相关的被害者之间的联系，看看他们有没有共同认识的人。桐户梳理一下最原收到的恐吓，他会把收到的信件和包裹都给你看，你统计一下时间以及相对应的威胁程度，尽可能分析出发件人的心理和目的。池原继续从那个邮箱用户上下手，能挖出的料越多越好。有任何进展及时向我汇报，各位辛苦了。”
众人领到任务后就立刻分头行动了，只有池原还留在原地。
“组长，那个邮箱用户最后一次使用的ip地址我已经找到了。”
池原给出的地址是附近的一个网吧，从局里走过去只要十分钟不到。日向让池原带路去那儿初步调查，经过同一条街上的便利店时他停住了脚，问对方，“你饿不饿？”
“不饿。”
“那你在这等我一下。”
池原有点后悔，早知道组长要请他吃东西自己就应该说饿了。
还没到下班时间，便利店里没什么客人。收银台后只有一个店员，穿着蓝绿色的工作服，戴着一顶印有便利店商标的帽子，帽檐很低，看不清脸。日向没多注意，他往冷冻区找去，拿了红豆和绿茶味的两个草饼，又随手拿过一瓶奶咖，放到收银台前。
“一共248円。”
日向低头拿出钱包，却听见对面那人又说。
“还没有换钱包呀，日向君。”
Tbc
这章胖次收藏家组主场，主要是推理的剧情。
在关于要不要给日向的部下取名字这一点我也纠结了很久，之前一直没有取名因为感觉原创人名太多了有点乱。但为了体现出创哥分配任务的时候是考虑了各人能力情况的这种领导力，还是分别命名了一下。都是路人！都不重要！只有池原小哥的戏份稍微多一丢丢但他也是路人！也不重要！
小总统宛若下线，宛若。之后会有他的主场。
另外这篇文的题材非常侧重剧情和逻辑。由于我能力不足，在写这种类型的时候总会很侧重剧情的严谨性，会花很大篇幅讲故事，对于cp的情感纠纷…就比较隐晦了。
…请见谅。
但感情纠纷也一定会有的。
